丨本文由小陈茶事原创
丨首发于头条号:小陈茶事
丨作者:村姑陈
《1》
最近列位看官关注的,莫不过是一头羊了。
早晨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尽皆是羊的新闻。
羊了,羊没,羊过,羊康....
好像即将来临的不是兔年,而是羊年。
顺手发给老S,问他,哎,你们山上羊了没?
他乐呵呵地说,我们山上不但有山羊,还有马儿。
山羊我确实见过,满山遍野的跑,见到人就跑,离人远了就停下来,驻足,在茶园里散步——胜似闲庭信步。
还会恋爱。
三三两两的公羊母羊,相约一起踏青,在茶园里奔来跑去,还留下一些小小的黑褐色的圆蛋蛋。
我和李麻花其实分不清羊的公母,老S指着说,看,这只是公的,那三只是母的,我们就傻傻地认着——就算他指鹿为马,我也分不出来,好桑心。
有几次,临到过年,李麻花都会眼巴巴地问老S,茶园里那些羊,能不能弄到半只带福州去吃?
老S总是表露出为难的样子,说,那是别人养了招待客户的,过年正准备杀,不好弄啊。
我理解李麻花的馋,这些山羊,吃的是茶园里的草,呼吸的是茶园里的空气,生活在这高山之上与世隔绝,几乎约等于天生天养,这种羊的肉吃起来,跟外面菜市场里卖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李麻花说,是呀,切几块,放铁丝网上烤,那油滋滋地冒,洒上一点老李的秘制中药粉,不要太美味哦.....
我翻了她一个大白眼。
你有点人性好吗?
直接炖太姥山茶园边上种的白萝卜,岂不是更补?
《2》
第二年的春茶季,我们上山去。
习惯性去茶园子里找那群山羊,谁知找遍群山,就是不见羊踪。
连羊粪都没了。
去问老S,他一脸坦然,年前就跟你们说了哩,这些羊是准备过年的时候杀了请客户的,27的时候就牵去杀了。
我们有点黯然。
好像去找一个老朋友,但老朋友竟然仙去了。
有点贾岛寻隐者不遇的心情。
其实,这群羊是很怕我们俩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亲和力极强,但这群羊一见我,老远就开跑。
撒开了蹄子跑的那种,四散开来,逃命一样。
李麻花笑,你身上有戾气,羊能闻得到。
哼,你才有戾气,你明明就想吃人家好吗?我只是想摸摸它们,而已。
但是,这群羊却又不是谁人都怕,某次清明节,我们就见到两个小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拿根长草去逗羊。
那几只羊乖乖在原地站着,并不躲避,也不逃窜,偶尔还会咩咩几声,好像在跟小孩子对话似的。
两孩五羊,在阳光下的春日茶园里,玩得很开心。
然而,只要我们一走近,它们立马甩开蹄子,四散逃命而去。
等我们走了,它们又重新聚集到一起,与小孩子玩耍逗乐。沐着春光,一片温暖静谧。
可见,羊是有灵性的。
它们知道成年人有危险,也知道儿童是安全的。
它们会逃避成年人,但它们会亲近儿童。
只可惜,人类养它们的目的,是为了吃肉。一想到这个,就无比难过。
然而,达尔文说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道理虽然冰冷,却实在,有道理。
《3》
回忆完太姥山茶园里的山羊,才想起,老S好像提到了,最近山上有马。
马?
游乐场里那种马?
唐僧骑的那种马?
还是白马非马?
都不是。
老S说,是运羊粪上山去茶园的,马队。
我突然想笑,并且不厚道地笑了出来,笑得他一头雾水,搞不懂我的笑点为什么在这里。
列位看官也应该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大家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有时候去乡下,看到马路边的屋子的墙壁上,有人用黑色的毛写,写着硕大的两个字:马队。后面留下一串数字,是联系电话。
接着,就会有人用黑墨,给马字组装一番,加上“又”,加上一撇,再点个点,活生生的“马队”,被改成“鸡队”。
后改的那墨,明显更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被人后添上去的。
就忍不住被这种恶搞,给笑疯掉。
这次一听到马队,村姑陈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些被玩坏的鸡队,笑得不行。
电话那头老S还在絮絮叨叨,最近钱出去像水一样,请人买羊粪,包车拉上来,请人运上山,费用太贵了。
暂时村姑陈还去不了太姥山,只能遥想去年,也是深冬,也是年前,老S来要钱,说,买羊粪——理直气壮地像李麻花要去买包。
后来我去有机茶园看茶树,那树底下的泥土表层,堆了厚厚一层羊粪蛋蛋,滋养出了一丛又一丛繁茂的杂草,这草还开出紫红、蜡梅黄的野花来.....
别人家洒羊粪,轻铺一层就好了。
老S呢,就像化妆,一定要浓妆不可,厚厚一层羊粪铺上去,他才满意。
我一边心痛这半套SOHO的钱,一边又期望着有机茶能快快长大,生出更好的香气滋味来.....
《4》
从前,老师教我们,春耕。
春天,开始种下粮食,等着秋天收割。
暑假去长乐亲戚家,才发现,老师说的是北方,在福州,8月就收割水稻了,收割了之后再种下去,第二季稻子十月再割。
可见,南北地域的差异,连农作物的生长季节,都参差不齐,无法统一。
后来上山种茶树,又是一惊。
上学的时候生物老师说,雨水节,植树节,种植物种花草最好。
然而,老S在大冬天,带着我们去买白茶苗,要种茶树。
全乱了。
我在茶苗园子里蹲着,风中凌乱。
三观都颠覆了。
冬天,种树,这是什么情况?
果然,后来的好几年,年年冬天,都看到村子里有人在开荒种树;或者,补种一些受虫害死掉的树——原来,白茶树的种植,是在冬季。
那个唱“大约在冬季”的人,原来是种茶的。
那一次老S一种下去就是一百多亩,我上山去一看,并没有多少啊,只占了山坡的一半——原来,对数字没有概念的是我,课本里的亩,如果没有实地丈量过,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横着走几步,竖着走几步的。
所以,我以为的一百多亩,在山上,可能就是四分之一座山的面积,而在飞机上看,可能就一指甲盖那么大。
白云苍狗,众生渺小如芥。
《5》
太姥山是一座仙山。
老S说,你要不要到山上来,我们这里是世外桃源。
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还是躲在我的小院子里喝茶种花吧。秋天才种下几株绿菊,如果离开几天,没人浇水,会枯萎的。
种绿菊是因为连城诀,凌霜华跟丁典初见,便是因为绿菊。
两本绿菊,春水碧波和绿玉如意。
这名字听起来,太美了,令人心向往之。
谁知道村姑陈种出来的绿菊,开出来的花,是像乒乓球一样,圆的。
太煞风景也。
舍不得拔掉,只好留着,在院子里喝茶的时候,拿剩余的茶水去浇它,慢慢地,也处出感情来了。
明年打算在院子里种一垄白茶树。
希望开春后活跃起来的虫子们,不要爱上吃它的嫩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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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茶事村姑陈,专栏写手,茶行业原创新媒体“小陈茶事”主笔,已出版白茶专著《白茶品鉴手记》,2016年-2020年已经累计撰写超过4000多篇原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