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化县奉家镇月光村(现为百茶源村)静静的夜色中,到底是谁伸出纤纤玉手牵引着那乌润的“月光露”很抒情地走进北京?是谁洒下盈盈目光温柔沐浴着芬芳的月光红走向“茶王奖”的前台?是谁吟着无声的夜曲暖暖怀抱着大自然的“浛鲜绿”?或许,惟有黄家岭夜空的月光才如此清丽脱俗,使得茶叶栗香高扬、汤色明亮、回甘持久、纯粹自然、清润甘美、鲜爽怡人。
在我到十余次走访“月光茶业”的记忆里,月光的清辉擦亮了茶农模糊的眼睛。在纤尘不染的百茶源村,月是夜的主角,它仿佛就在大山的头顶,美丽而高雅,拥着淡淡的光晕,像刚出浴的仙子,洒下的清辉如滴在宣纸上的色彩,缓缓漫延成橙黄色的玉液琼浆,晕染白日里喧嚣的尘埃,在蛙声和虫吟构成的宁静里,只剩川月河的潺潺流水,就这样迷失在“眸子”般清澈的“百牛氹”。
就这样,被东风吹爽的“月光红”,伴着花香不禁想轻轻歌唱,让美丽的音符趁着夜色去寻找幸福的方向。而当那柔柔的清辉汩汩流入心田,连同那湿漉漉的茶鲜一并升华时,轻柔的心似乎已找到了快乐的真谛,抛却了尘世的纷扰,有了暂享清欢的寡淡,有了与世共存的依靠,有了一份诗意的心灵震撼。
我想,人世间惟有神奇朦胧的月光能将一切事物加以诗化,也许是月光跟着红军长途跋涉而来,也许就是为了雕塑“月光露”形象,以亘古如斯的皎浩之光反复浇铸,让人类万物更美丽更澄澈。因为有了月光渗透,生命的存在就成了一种美好的向往。它在五千年历史的时空中游戈,越过秦汉,穿过唐宋元明清,在滔滔的渠江濯洗,在奔涌的山峰沐浴,多少人的目光和灵魂受它朗照。于是,李白问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张若虚邀月:“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苏东坡追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李清照爱月,惊艳了平平仄仄地吟诵,阿炳赏月,让光波在《二泉映月》的弦上流淌,朱自清吟月,让光芒和着花香在荷塘上空盘桓……试想,如果没有这与月光相关的千古华章,世间哪有弯弯“月光红”这样的茶中瑰宝。
近年来,我与“月光红”如影随形,并一步步向猿头山纵深处走去,喝着用红岩山泉水泡的“月光红”,使心智渐渐地理性起来。终于明白,黄家岭上那一轮照耀茶园的千古明月,大抵就是人们思绪情怀难以排解时所觅的知音?今人古人,不谋而合,月光是诗,亦是哲学。万千“星月”,仿佛都依偎在了月光融融的杯盏中,相互温慰。
诗人说,月是心的影子。品茗弯弯“月光红”,我的心仿佛承接了一束温柔的月光,月朗月润,无比清澈,人生之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绝佳的风景。
作者:杨建长
责任编辑: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