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茶,我记得林语堂先生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人生之旅就似一杯茶,把真诚与执着挥洒在人生之路上,浸泡进入人生这杯茶里,人生的苦涩就变成满口的清香。”
人生如水,生活似茶,对于每一个潮汕人而言,喝茶最重要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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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呷茶去
《风味潮汕》里黄东明一家每日早早就得开门做生意——卖牛肉丸粉,这天送走最后一波吃早饭的食客,他们一家三口才有时间歇息。
难得的空档,换做别人多半是喝口水找个地补觉,但他们却是泡起茶来,你一杯我一杯,就当是“休息”了。
禁不住好奇,问了身边一位潮汕朋友:
“你们对喝茶都这么执着么?”
“只不过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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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汕头人,他说,从小家里就喝茶。每日清晨,爷爷的第一件事便是烧水,有时间的时候用小火炉烧,没时间了就用煮水壶煮,总之一天从一壶茶开始。
一天里,不管什么时候谁得闲了、口渴了或干活乏了,就过来“呷die(吃茶)”,呷两口继续干活。他自小就看着,自然也觉得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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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朋友说,他们如今习惯到,
早晨起来精神不振的时候,呷一口茶醒醒神;
寒冬腊月天,喝一杯滚烫的茶暖暖身子;
周末无聊,一边喝茶一边看剧;
若有什么事一时得不到解决,那便喝喝茶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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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求茶道要有仪式感、要高雅的当下,潮汕人的茶不是高高在上的,是植入生活的一种习惯,而这样的“习惯”,饱含着他们对茶的深情。
真情流露,才是喝茶的精神。
有多少仪式感,都比不上真心喊一句“不如呷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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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过一泡茶的工夫
有一年潮州一位朋友说:“今年的凤凰单丛做好了,来家里试新茶呗?”以前总听说,潮汕人泡茶很讲“规矩”,百闻不如一见,朋友邀约,我们也就兴冲冲地答应了。
刚到那天,朋友早早地去接山泉水,启用了一到采茶季便被搁置的小火炉,烧水、温具、置茶、冲泡,动用了整套茶具。
要倒茶了,朱泥壶绕着几个小杯“巡逻”,直至一滴都不剩,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分钟。朋友说:“这是潮汕的工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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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问:“你们这样喝茶不麻烦吗?”他却说:“一泡茶的工夫而已。”
“工夫茶”,是花时间,用心泡茶的意思。但更有意思的是,在潮汕人的语境里,“工夫”还有另一层含义:仅仅是一会儿时间,是很容易、很快就能做好的事。
苏辙有句诗:“闽中茶品天下高,倾身事茶不知劳”。不知劳,不着急,才不觉得麻烦,才会觉得这只是一泡茶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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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泡茶这件事就是急不得,诸如工夫茶,仪式虽多,过程虽长,可依旧要做得井井有条。因为喝茶就是从0到1的体会,唯有慢慢感受,才能细细回味,才知真茶味。
生活如茶,亦不过一泡茶的工夫,也需要花时间,更需要用心慢慢过。
不着急的生活才能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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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就是茶道,人生也如此
朋友的父亲是个做了三十多年单丛茶的老茶人,年年种茶做茶,平时日日喝茶,茶席间趁机问了一句:“叔叔,什么是工夫茶道?
“哪有什么茶道不茶道的,就做茶喝茶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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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茶园在高山上,平时很少去看它,只是一到采茶季便忙得日夜颠倒,白天采茶,晚上做茶,到次日中午刚采的茶叶已经做出了基本款。
这时,叔叔总会拿出刚制的毛茶,试试水,探探茶,也趁机喝口茶歇歇。
叔叔说,做茶就是遵循自然把茶做好,工夫茶就是泡出茶的味道,喝一口舒服自在的茶就很满足,至于那些仪式,看着是一环扣一环,其实都是些必要的过程。
喝茶,真的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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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各人有各自的理解,本无孰高孰低之分,只是在追求茶要有“道”、讲究技艺的当下,我更希望喝茶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些仪式可以顺手拈来地去做,而不过分追求,一些讲究可以自然而然地而不非要规规矩矩,看重真正需要的,就是简单。
这样喝一口茶,才会达到恰到好处的舒服,而“舒服”,就是对茶道最好的描述。
中国的茶道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简单,就是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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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瓦尔登湖》里的一句话:简单,是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
人生,纵然有很多风景,纵然有很多需求,可当我们去剔除了不喜欢的、不舒服的,只看重真正需要的、真正的想做的,就能回到一种简单的状态。
简单喝茶,简单生活,人生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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