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端茶应该是个什么滋味,时至今日,没有定论。很多茶友买茶的时候,大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茶。
普洱茶一个大品类,江湖波诡云谲,品茶的流派不可胜数,常见者不过靠一招半式,三招无招行走江湖,即便真有高手专家,言至深处,也不过“悠悠心会,妙处难与君说”云云,难以让人信服。
自山头古茶蜚声以来,常有气韵神之说,时人不解,或觉玄妙,难辨真假,所以高端茶的评鉴既无标准,又无定论。
更讽刺的是,分明胸无点墨,也没有深入探究过山头茶,更甚者连古茶树的照片都要通过百度来获得,竟然时长将卢仝的《七碗茶》挂在嘴边,不免贻笑大方,庄子云“夫水之积也不厚,其负大舟也无力”。
说了这么多,只是表达:虽说茶无贵贱,适口为珍。但高端古树茶的入门门槛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低,还是需要内功的,苏子云: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诚然如是。
二、
既然说到卢仝的《七碗茶》,就以此入手,来谈谈高端茶应该是什么滋味。
“一碗喉吻润, 二碗破孤闷”,乍看此句可得“润”、“破孤闷”几字,闷即沉闷,常常听身边长者说此茶茶汤沉闷,既然能破闷,就说明茶汤是鲜活的、灵动的,所以说,这一句可得高端茶的两个特点:润、鲜活;
“三碗搜枯肠, 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 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搜枯肠、发清汗,这是茶带给全身的感觉,注意事“身体”,举个例子,我们吃辣椒,辣椒也是刺激口腔,但我们身体同样会冒汗,同理,高端茶能让人发清汗,也是正常的。这两句可得第三个特点:通透;
“五碗肌骨清, 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 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 在何处? 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这明显是诗人将茶上升到一种精神境界;专心地喝茶竟可以不记世俗,抛却名利,羽化登仙。不仅满足口腹之饮,还能愉悦精神,真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润、鲜活”是高端茶入口的直接感受;“通透”是茶作用于身体后的直接反应,至于精神享受那肯定是可遇不可求了吧;小编将之统称为“茶之三感”:口感、体感、神感。
三、
关于口感,其实是最容易也是最复杂的感觉,容易是因为直观,酸甜苦辣,入口即知,复杂是因为单论山头古茶而言,山头并列,名寨繁多,此外,“萝卜酸菜,各有所爱”,难以强求,而且就算每个朝代,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流行口感”。
譬如宋徽宗赵佶《大观茶论》中叙“色莹彻而不驳,质缤绎而不浮,举之凝结,碾之则铿然,可验其为精品也。”
同一时期的蔡襄《茶录》中也有“味 茶味主于甘滑”,
而到明朝时期朱全《茶谱》中有“味清甘而香,久能回味,能爽神者为上”……
实际上大同小异,对于茶口感的追求大的方面基本还是“甘、香、滑”等特点,只是小的细节不一样;
关于“体感”,除了卢仝的《七碗茶》,最早的我认为应该追溯到《神农本草经》中的“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这里的“荼”,又称苦荼,又名“游冬”,游冬即冬天游走,春天归来的意思,有采茶之寓,既然茶能解毒,自然是能给身体带来反应的;
最后说“神感”,神感的例子多不胜数,在古代如此庞杂的诗词名家身上,聆听内心幽微处的声音比比皆是,何尝没有关于茶的“神感”,这里举一个朱权《茶谱》中一段:
“予尝举白眼而望青天,汲清泉而烹活火,自谓与天语以扩心志之大,符水火以副内练之功,得非游心于茶灶,又将有裨与修养之道也”
试着翻译为:我曾一个人清泉烹茶,茶入身体,便不自觉地抬起头看着青天,与天诉说着我心胸之宽广,任凭茶的气韵游走在我的体内,我的心神悠游于茶灶之上,这太适合修身养性了。
四、
对于现代人快节奏、高压力的生活环境,类似这样的“神感”的确可遇不可求。
茶终究是用来喝的,一杯茶,是自己喜欢的口感,喝得开心,喝得舒服!
最自己而言,也算是好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