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纷乱不宁,茶却平和友好,与茶结缘是中国文人的大智慧

作者:赫赫有茗 更新时间:2022-08-21 10:15 阅读: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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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向有茶酒争功之说,虽经水来调解,两者同登榜首,平分秋色,不要再打架,但实际上在中国人心中,尤其在文人的心中,茶的地位还是在酒之上。酒能激发情感,爱饮酒的诗人不少,但不饮酒的诗人也很多。而越到后来,诗人与茶结缘得越多,拒茶的诗人便很少了。纵观茶与酒在诗人中的地位,有一个酒领诗阵,茶酒并坐,到茶占鳌头的过程。


两晋之前,酒领诗阵


茶的故乡虽在中国,但传到中原和广泛使用并不早。所以,早期的文人常以酒助兴。屈原《九歌·东皇太一》就有“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的句子。是说要用蕙草包裹祭肉,用桂、椒泡的美酒献给天神。到汉代,虽然开始出现饮茶,但与文人为伴的大多还是酒。曹操《短歌行》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是有感人生短暂,劝人及时行乐的。此歌又云:“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是以酒解忧的名句,从此杜康的故事编出来了,杜康酒至今知名世界。这诗虽然悲壮,但总让人感到透着不少无奈。所以,酒,有时是恣纵放任,有时又总与愁相伴,很难使人产生平静安适。曹操的《短歌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人生无常的苦闷,虽然壮心不已,但多烈士之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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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酒


两晋,茶开始入诗


两晋社会多动乱,文人愤世嫉俗,但又无以匡扶,常高谈阔论,于是出现清谈家。早期清谈家如刘伶、阮籍大多为酒徒。酒徒的诗常常是天上地下,玄想联翩,与现实却无干碍。虽有神话和绮丽的想象,但酒的浑沉使这些诗人出现反现实主义的趋势,虽得建安之风骨外形,却远无三曹旷世的气概。


值得注意的是,恰恰在这时,茶加入了文人行列,也从此走上诗坛。晋代左思、刘琨、陶渊明,是对抗反现实主义的“玄言诗”派而产生的优秀作家,而正是由左思写出了我国第一首以茶为主题的《娇女诗》。这首诗,写的是民间小事,写两个小女儿吹嘘对鼎,烹茶自吃的妙趣。题材虽不重大,却充满了生活气息,不是酒人的癫狂或呻吟,而是从娇女饮茶中透出对生活的热爱,透出一派活泼的生机。从整个中国诗坛而言,虽不算什么名篇巨制,但开了个好头。茶一开始入诗,就涤去酒的癫狂昏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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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娇女诗》


唐代前期,诗人主要仍以酒助兴。李白斗酒诗百篇,足以说明酒在一定情况下对诗人有好大的功用,但天下诗人都像李白那么大酒量的怕是不多。李白也有茶诗,但很少,常为人称道者即《玉泉仙人掌茶》,诗中写了仙人掌茶滋润肌骨和清雅无浊的品格,可见李白饮茶还是偶尔为之。杜甫专以茶为题的诗虽少见,但显然比李白饮茶要多,所以诗中茗饮之句比李白多了不少。


中唐之前,茶酒并坐


唐代诗人广与茶结缘还是在陆羽、皎然等饮茶集团出现之后。《茶经》创造了一套完整的茶艺,皎然总结了一套茶道思想,颜真卿组织了文人茶会,皇甫曾、皇甫冉、刘长卿、刘禹锡等把茶艺、茶道精神通过诗歌加以渲染。白居易把茶大量移入诗坛,使茶酒在诗坛中并驾齐驱。尤其到卢仝写下《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诗之后,把茶提神醒脑,激发文思,净化灵魂,与天地宇宙交融、凝聚万象的功能描绘得淋漓尽致。从此,文人对茶的认识被提升到一种出神入化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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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仝《七碗茶歌》


有人统计,唐以前与茶有关的诗有五百余首,其中主要是中唐以后文人所写。唐代,不仅茶诗数量大,而且无论内容和艺术形式都比后代深刻、新颖。宋代茶诗数量虽比唐代更多,但除少数著名诗人(如苏辙、陆游、范成大、李清照)的茶诗内容有新意外,大多模拟唐人。


中唐,茶占鳌头


到中唐时期,正是从酒居上峰到茶占鳌头的一个转折点。所以,到唐末,茶在文人中便占了绝对优势。这从敦煌本《茶酒论》完全可以得到证明。表面看,水调和了双方,实际上,《茶酒论》的主题仍把茶放在酒之上。《茶酒论》称茶为“紫素天子”,说它是“玉酒琼浆,仙人杯觞,菊花竹叶,君王交接”。而对酒,则认为“能破家散宅,广作邪淫”,甚至可以“为酒丧身”。所以,中国人虽然爱酒也爱茶,但在文化舆论上茶的位置总是要比酒高几分。应当指出,出现这种现象,不仅是由于文人的渲染,而且有着深刻的民族背景。


世界纷乱不宁,茶却平和友好,与茶结缘是中国文人的大智慧


《茶酒论》局部 敦煌遗书 阎海真题记


中国人与西方人性格不同,西方人率直,但容易暴烈,好走极端,性格如火、如酒。而中国人含蓄、沉静、耐力强,务实而不好幻想。尤其是中国的知识分子,常以天下为己任,要求自己有很深的修养和高洁的情操,要经常清清醒醒地看世界,也清清醒醒地看自己,反对狂暴和感情滥泄。而茶的品质很符合中华民族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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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作为中华儿女杰出的代表——中国文化阶层,便对茶更有特殊的感情。从酒魔称霸,到茶酒分功,最后到茶领文风,是中国民族文化进一步成熟的表现。在当代西方世界不断倾斜,矛盾百出,世界纷乱不宁的情况下,茶的平和、友好、协调、含蓄、深情,就使人们更想起它的好处。因此,中国文人与茶结缘,实在是一种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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