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老苏拉呱去。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他的《汲江煎茶》:
“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
大瓢贮月归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
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
枯肠未晚禁三碗,生听荒城长短更。”
那个时候,老苏的生活没有我们现在舒服,但是喝茶对于他来说也是绝不含糊的。
我们现在生活中,泡茶讲究的是茶、水、器、火、人、境的协调一致,其中水、火是其中重要组成部分,而苏轼在《汲江煎茶》诗中说“活水还须活火烹”。
那个时候是没有泡茶之说的,是煮,而煮茶时,水、火都讲究一个活字,活水活火,是泡茶之要诀。活水就是有源有流的水,是流动的水,以山泉水为上。
陆羽《茶经》中就写到;“泉水上,江水次,井水下”。
明代许次纾在《茶疏》中说:“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
清代张大复在《梅花草堂笔谈》中也说:“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
古人讲究精茶、真水,明人张源在《茶录》中说:“茶者,水之神;水者,茶之体。非真水莫显其神,非精茶易窥其体。”
而好水的标准就是:“泡茶之水有两条标准:水质和水味,涵括“清、活、轻、甘、冽”五个方面。水质要求“清、活、轻”,水味要求“甘、冽(清冷)”。”
活火就是有火焰的炭火,当然最好的引火之物是木炭。
陆羽《茶经》云:“其火,用炭,次用劲薪。”陆羽认为泡茶烧水最好用木炭,其次才是硬木柴,此外,不干净的燃料也不能用来烧水泡茶,燃料不洁则必串味,有损茶品。
那么需要这样的水来煮茶,所以老苏就亲自拿着瓶瓶罐罐去钓石溪取水,而且他深知活水的重要性,所以一定去去深而又非常清澈的溪水。
他用一个大瓢。
我想苏东坡用的瓢可能就是一定是我们当地过去也常用的大葫芦从当中一切两半,晒干而成的瓢。因为瓢大,所以把月亮的影子也舀到了大盆里,小勺子也分走了江里的一些水。
煮好的茶如同雪一样的白像乳一样的醇厚,轻轻的倒入茶杯,那出水的声音如同清风入松林一样的沙沙的声音。
如果这时候想写一首词来纪念一下此时的心情,我应该不能只止于前辈卢仝的三碗茶吧!
卢仝 《七碗茶歌》是这样写的: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我做不到,也不管它了,喝了几碗都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干,喝完茶之后我就坐在这荒郊野外静静的听一听更夫打更报告已经是夜里的几点几时吧!我一个陌生的人在这样的夜晚,是不是也是非常惬意的呢?
读完老苏的这首茶诗,我也觉得自己身边是松风沙沙,茶香袅袅,所谓茶香,不过而已,还是自己带一个水桶,去哪里去沽一桶水,木炭是现成的,茶也是好茶,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像陆羽说的干净的江水,更何况是漫流的泉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