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节,民间又称“八月半”、“仲秋节”、“团圆节”。节日气氛愈来愈淡的今天,不妨来看看旧时的姑苏中秋夜。
月下祭拜:斋月宫,烧斗香
中秋赏月在唐代已经很流行了。
唐时盛传“唐王游月宫”的故事,民间视月为神称之月神、月宫娘娘、太阴月光神,有一系列的祭月活动。
八月十五这天会供奉各式水果、月饼,苏州人还会供奉新上市的菱角、生藕,称之为“子孙藕”。
炉香灯烛,等到月亮升起的时候,需要烧头香,妇女先拜,儿童次拜,男子一般不参加,民间有谚语称:“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祭拜完毕,在月下焚烧月光纸,所谓“月光纸”,上面绘画着月宫情景,桂树婆娑,兔杵而立,中秋街市有售卖。
供品则由家人飨食,然后月下嬉戏,称为“斋月宫”。市面上有线香编作成斗型,家家户户买来于中秋日在庭院中,月下焚之,称为“烧斗香”。
古人有《斗香》诗云:“拈将香线匀兼细,长短编成斗样同。只合灵檀和木屑,岂宜旨酒荐琼宫。佳人撒帐腰频折,处士占星柄自空。吴俗中秋传韵事,满庭馥桂正临风。”
在农村,中秋夜,还有做“塔灯”的习俗。
这“塔灯”是用瓦片堆叠成塔状,在其四周燃灯。有的人家在大门口竖立竹竿,架成桥状,把灯悬挂在竹竿上,称之为“观音灯”,以祈祷免受疫痢之苦。
踏歌夜游,石湖赏月
明清时候,苏州城中,中秋夜有“游虎丘”、“千人石听歌”的习俗,古诗有云:“中秋千人石,听歌细如发”。
妇女在斋月宫后,着盛装出游,联袂踏歌。夜晚的幽深巷坊,也能听到络绎不绝的游人歌声,一直持续到鸡鸣唱晓时分,人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去。这种游行活动俗称“走月亮”。
清代袁学澜在《姑苏竹枝词》中写道:“中秋共把斗香烧,姊妹邻家举手邀。联袂同游明月巷,踏歌还度彩云桥”,生动地描述了中秋夜,姑苏城中的盛景。
苏州中秋还有看“石湖串月”的习俗。
石湖,在苏州城西南,上方山东面,水通太湖,诸峰映带,山水之景绝胜。
农历八月十八日,石湖上的行春桥,在月光的映照下,九个环洞各映月影一轮于湖水之中,形成“九月一串”之奇观。
古诗有云:“十八楞枷山,湖亭待串月。”
这种风俗在明清时尤为盛行,人们画舫载酒,在湖面尽情游玩,成为姑苏城里的独特习俗。
同一轮明月,串起古今情思
中秋节,当然少不了月饼。
那时候的苏式月饼还不是鲜肉馅的,更准确的说是一种酥饼,皮薄馅甜,自成特色,馅有豆沙、玫瑰、白果等种类。
市民们争买相送,象征“团圆”之意。“巧出饼师心,貌得婵娟月”正是小巧苏式月饼的最好描述。
随着城市的发展,中秋节的习俗也逐渐简化,很多人买一盒月饼,吃顿团圆饭,就算是过了中秋了。
有时我们会感叹旧时习俗的热闹盛大,受制于种种,我们已无法再像他们那样过节,不过一脉相承的节日情思是不会改变的。
同一轮圆月下,我们依然可以触碰到旧时姑苏人的那一份虔诚。
“见月连宵坐,闻风尽日眠,室香罗药气,笼暖焙茶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