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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China既是指“中国”,也有瓷器的意思,却很少有人知道,Japan既是指“日本”,也是漆器的意思,西方人将漆器当成了日本的象征。
很多人也许并不服气,源自中国的漆器怎么就成了日本的象征?漆器工艺起源于新石器时代的中国,自唐代而衰,经历了由日常而入殿堂,盛极而遭禁的历史。汉代时期它东渡日本,被发扬光大,至今活跃在日常生活和庆典里。
今天,我们就从漆器匠人坂本雅彦的故事中,窥见日本的匠人精神。
日本有句古语:食物好不好,先看餐具。一只漆碗,有将近120道工序,我负责涂漆的步骤,这个动作,我已经做了40年。——坂本雅彦“轮岛涂”,
代表了日本漆器的最高标准。
而要成为真正的轮岛涂匠人,
绝非易事。
轮岛漆器的工艺,
每一步完全分开,
独有的工艺细分流程。
每个人,
一生只能专注于一道工序。
坂本雅彦专职漆器涂刷。
从20岁到58岁,
近四十年的时间,
同样的涂刷动作,
坂本雅彦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却依旧像第一次那样虔诚专注。
从古至今,
漆树都不是常见树种。
漆树中流出的“漆液”弥足珍贵,
被称为“神的血液”,
是神赐予东亚的礼物。
“百里千刀一斤漆”。
每年三伏时节,
天还未亮,
漆农就要入山采漆。
在漆树上割一浅口,
以蚌壳或小桶采集漆液。
如此至日出时分可以割百余棵漆树,
大约收集2斤左右的漆。
坂本雅彦就是要把漆,
涂在器上,
完成一次次,
“漆”与“器”的修行。
“下地”即打底,
是在木碗上进行涂刷的,
第一道工序。
头一两年只能看师傅刷,
边看边记,没人告诉你,
到第三年才能上手接触漆。
海女头发做的刷子是最好的。
如今会做这种刷子的,
全日本只剩两个人,
这也是轮岛涂漆器的秘密。
“布着”,
碗沿贴上布条,
增加漆的附着力。
稳定的心才能丝丝合缝。
亲手制作的涂漆工具,
是专属每个涂师的武器。
每只碗不同,
千万次的磨合,
才能使木篦的形状与碗的弧度贴合。
“中涂”,
地粉,是轮岛独有的材料,
其主要成分硅藻土,
由当地集中开采管理,
而且严格规定,不得带出轮岛,
正是因为这一步骤,
轮岛涂,
才能在拥有流光溢彩的外表的同时,
兼具坚固耐用的实用性。
最后的“上涂”,
是整个涂刷工序的关键,
必须在严格的无尘室进行。
穿上特制的工作服,
进入之前吹去灰尘,
即使是夏天也要关掉空调。
任何一颗细小的尘埃,
都可能破坏漆器表面的光洁,
让之前一年努力毁于一旦。
反复打磨,加漆糅合,
稳定的手感和合适的力度,
才能做出完美的漆器。
八小时枯坐,
无止的重复,
无尽的孤独。
专注而虔诚,似一场禅定。
涂刷完成的漆器,
可以让技艺精湛的莳绘师,
进行沉金或莳绘。
手捧一只轮岛漆碗,
柔和温润的外表之下,
却有坚定有力的质感,
每一寸都渗透着匠人的精神。
时间除了打磨技艺,
会赋予匠人更丰富的内容,
匠人的幸运在于,
所有这些都会体现在你的器物之中,
让人看见和记住,
了不起的不止技艺,
更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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