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杯水,可清天地心朱可心,原名朱凯长,后取艺名“可心”,紫砂七老之一,是紫砂界的一代巨匠。为人德高望重,受人敬仰。
他的壶艺生涯长达70余年,先后授艺带徒数十人,多数现今也都是制壶名家:汪寅仙、高丽君、李碧芳、许成权、潘春芳、范洪泉、谢曼伦等。
他一生清贫,生活俭朴,晚年甚至把制壶印章销毁,但一生制作的紫砂作品却留传众多,为紫砂艺术的传承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 紫砂窑变梅桩薄胎壶 】编号:45994
虛心者,可师也小故事
朱可心十五岁拜汪生义为师学艺,至二十岁满期后,初返蜀山时,由师兄吴云根推荐,由校长王世杰考察,被聘为学校实习工厂教员。
任教不久,朱可心和师兄吴云根曾因误会而产生隔阂,甚至闹到见面不讲话的地步。
当时初到蜀山的王世杰校长,他是位留洋专家,想为紫砂打开欧洲市场,根据欧洲流行的咖啡茶具器皿专门设计了一份紫砂咖啡茶具的图纸,分别绘制了立面图、平面图、正视、俯视等十几张图纸,让吴云根制作。
吴云根花费三个月时,按图纸尺寸连续做了二件套,然校长王世杰都不满意。吴云根性格耿直,觉得是王世杰校长有意刁难,气得不肯再制。王世杰无奈,只能叫朱可心制作。
【 鱼化龙 】编号:40943
朱可心拿到图纸后,又对照吴云根的制品,细细琢磨,合理安排,最后制成的作品恰到好处。王世杰见了连声赞:好!
不料吴云根知道后十分生气,认为是朱可心给他出洋相。而朱可心年轻气盛,一时接受不了,认为自己第一个创制出新品,师兄不支援他,反而怪他,因此也不理吴云根。这一来二去,两人关系越闹越僵。
王世杰知道后,请出老艺人程寿珍为两人开导。朱可心忆起自己在学艺期间,师兄吴云根像兄长一样关心照料他,为自己骄傲不敬重师兄的行为感到惭愧。
朱可心主动恢复改善了和师兄吴云根的关系。可心为记住这次教训,取“虚心者,可师也”之意,自改其名为“可心”,朱可心改名,得到校长王世杰的肯定。
【 包袱 】编号:44825
淡泊名利,毁弃印章不忘初心
朱可心生活一贯清贫俭朴,衣服穿工厂统一发放的工作服,吃食在食堂解决。有时候忙起来,就就着酒,吃点花生米对付着一顿。家中也无什么用具,卧室里一张竹床一睡就是半辈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书橱,一只木箱。要说家中最丰富的摆饰,就是那一张工作台了,台上放满了制壶工具,这应该就是他最舍得花钱的一方天地了吧。
随著国门的打开,80年代开始,紫砂首先在港台地区热起来。朱可心作为当代制壶巨匠,花货素饰器一代宗师,自然也成了紫砂热浪中注目的追逐对象。
【 线圆壶 】编号:40843
有人要买可心的壶,一天要跑可心家好几趟,有人乾脆毫不掩饰,寻藉口要用可心的印章,卖一把壶分五成利。更有甚者,有些人一至可心家裡,拿钱朝台上一掼,然后再求可心盖个章款。
面对钱和利,面对有些人的无耻要求,可心一概严正拒绝。可心的态度很坚决,壶已全部捐献给博物馆,印章虽还留著,但不是自己亲手制的壶,绝不盖上自己的章。
晚年朱可心病倒,感到身体每况愈下,已无力继续制壶,便嘱咐家人,当面将印章全部销毁。
在紫砂壶界假冒伪壶日超泛滥的时日,朱可心毁弃印章,正是表现了朱可心高风亮节的艺人气魄,一层不沾的可贵品质。终身追求艺术的人,心裡只有艺术两字,绝不会有其他的位置。
【 竹段壶 】编号:39717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报春壶
朱可心一生中创作了许多经典壶型,其中《报春壶》可以堪称经典,它是一件件经久不衰的艺术臻品,在艺术语言的选择和表达上,充分呈现出大家风范。该壶造型优雅大方、风格鲜明、内涵寓意美好,是一把集实用、艺术、人文于一体。时至今日,已成为紫砂界的典型款式,许多制壶艺人都不断揣摩尝试,或临摹,、或在此基础上创新变化,赋予了“报春壶”无限的发展生机。
报春壶作为花器典型,其整体造型优美、稳重、秀丽,壶身呈鸡心型,高足线、高颈、平口出唇,苍劲挺拔的梅树枝干为壶的流、钮、把,其上枝干伸展自然,结疤布局合理,老干新枝争奇斗艳,显示出蓬勃的生命力。
同时以梅花报春为题,在挺秀饱满的壶身与壶盖上运用雕偻和捏塑等多种手法,生动地刻画了梅花不畏风霜严寒之俏丽英姿,精致传神。梅花有正、背、偏、侧等姿态,五瓣花形、丝丝花瓣清晰可见,或含苞、或怒放,,千姿百态,暗香浮动,春意甚浓。
朱可心 报春壶
自古以来,但凡制壶名家在创作壶艺时都会注入一定的情感内涵,以产生壶与人的共鸣。梅花是中国传统名花,在严寒中,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因此梅常被民间作为传春报喜的吉祥象征。它以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以立志奋发的激励,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梅的品格与气节寓意了中国人的精神面貌蕴含着哲学寓意和精神力量。
朱可心的“报春壶”以“报春”命名,将初春料峭中凌寒绽放的梅花融入壶的直观意象中,更加流露出春日生机勃勃的自然气息,展现出梅花的人格品质,升华壶的整体人文之蕴。
朱可心 报春壶
人们通过一把壶来了解紫砂、走进紫砂,获取视觉和心灵上的共鸣感。对于制壶艺人而言,紫砂壶创作的根本也是形与意在同一件作品上达到高度的统一,使之不仅仅是一把适合使用的茗壶,更是精美而富有内涵价值的艺术精品。